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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新生/New Life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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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失忆#
跟在伊利斯身后，迪奥尼西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客厅。查克和唐纳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并不热烈。
“布莱克先生，尝尝这些曲奇，我和迪奥尼西一起做的。”
在伊利斯的示意下，迪奥尼西把盘子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挑了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下。他听到伊利斯的话，瞪了她一眼埋怨她多嘴。
“谢谢，您的手真巧，霍尔夫人。”唐纳德眼前一亮，像是对待珍宝一样拿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味道很棒，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曲奇。”他说着，视线落在迪奥尼西身上。
迪奥尼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被心底那个叫喊着“那怕不是因为这家伙根本没吃过曲奇！”的声音吵得不胜其烦。于是他屏蔽了这一切，把自己放逐进意识当中。
“您是从哪里来的？”伊利斯问。
唐纳德有些不舍地收回视线，打起精神应付女主人的问话。
“纽约，我从纽约来。那里真的和这儿完全不同。”他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要我说，我更喜欢这儿，这里更像我的家乡。”
“我和查克的大学就是在纽约，我们是在那儿遇到的。”伊利斯微笑，“那里的确和这儿一点也不像。那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似乎每个人都在赶时间。……而且很危险，你知道，我们在电视上看到过。”
“噢，是的。”唐纳德流露出一丝尴尬，不自觉地瞟了迪奥尼西一眼，“纽约的确不太平，离开那儿也许是个好的选择。你看，所以我来了这里。”
“您是来旅游的吗？平时很少有人会到这儿来。”
“算是……选择这里可以说是偶然吧。”唐纳德又看了看迪奥尼西，“我想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里真的很不错，换换心情也好。”
伊利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眼中的笑意加深。她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唐纳德对迪奥尼西的心思。
“您的女朋友不会因此担心吗？如果我有一个像您这样的男友肯定不会放心他一个人旅行。”
“不，我没有女朋友。”唐纳德立即否认，“曾经有，但是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迪奥尼西突然插话，“你被她甩了？”
“我们相互甩的。”唐纳德纠正。
迪奥尼西看唐纳德的眼神有一瞬间复杂的让人看不懂，随后又恢复成了伊利斯熟悉的样子。
“真抱歉。”他毫无诚意地说。
唐纳德看懂了那个眼神，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没关系，我已经放下了。”唐纳德故意说，“因为我发现我还有更重要的人。”
他仔细地打量着迪奥尼西的神情，希望在其中捕捉到刚才那样的成分。但他失望了，迪奥尼西对此毫无反应。
伊利斯看了看唐纳德又看了看迪奥尼西，若有所思，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
莫非他们之前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原本是一对然后布莱克劈腿第三者？伊利斯胡乱地猜测着，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
“无论如何，欢迎你常来我们家坐坐。”她发出了邀请，“看到纽约来的人总觉得很亲切。”
“谢谢，有时间的话。”唐纳德没有直接答应，他起身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帮汤姆森太太给后院除草。我先告辞了。”
“迪奥尼西，你能帮我送送他吗？”伊利斯冲迪奥尼西眨眨眼，“我有话想和查克说。”
迪奥尼西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远离这个人。但他看到了伊利斯搭在小腹的手，决定还是给这对准父母留一点私人空间。
他叹了口气，同样站起身来。
“这边走。”迪奥尼西扬了扬下巴。
唐纳德眼中绽放出了惊喜的光芒。
迪奥尼西并不想和唐纳德有什么交流，他忙着与心底那个格外聒噪的声音对抗。但他仍留意到他们两人不自觉地并肩而行，步调一致，自然而然地仿佛千百年以来就是如此。
“杀了他！你应该杀了他！”闭嘴。
“你早该杀了他了！你知道这轻而易举！”闭嘴。
“你难道担心那两个……人的看法吗？你根本不用在意两只蝼蚁的想法！”我说了闭嘴！
他强行消音了那个声音，胸中的不耐烦却难以抑制。他带着压抑的火气转向唐纳德，语气不善地说：“一路平安，布莱克先生。”
唐纳德张嘴想要说什么，几次却没有发出声音，看上去有些挫败。他像是被雨淋透的大型犬，用蔚蓝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请不要自作多情，布莱克先生。”
“如果你生我的气，至少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可能真的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他抬起手想要落在迪奥尼西的肩颈，抬了一半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收回了手，“我很抱歉。”
他的动作让迪奥尼西心中有什么绷断了，各种声音如海啸般向他涌来，把他淹没在其中。他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却又什么也没能记住。等一道金光化作堤坝将它们全部拦回去后，迪奥尼西才从中挣脱出来。
他发现唐纳德看着他，眼中盛满了悲伤。
“我不会放弃的。”唐纳德说，似乎在回答什么。
迪奥尼西把茫然很好地掩饰过去，点了点头。但这没能逃过唐纳德的眼睛，他扯出一个微笑，和他说了再见。
迪奥尼西目送这个人离开，若有所思。他翻手召出一个光团，与之前的相比明显变得更加明亮。
法力增加了。
迪奥尼西注视着唐纳德背影的眼神变得深沉，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迪奥尼西回到客厅的时候，伊利斯在翻看着汤姆森太太送来的婴儿衣服。而查克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傻笑，看见他进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迪奥尼西！我有女儿了！是个女孩！我的小赫柏，我的青春女神！”
迪奥尼西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想要抽回手，却被死死地握住了。
“她一定会像伊利斯，如果能像你也不错，毕竟外甥像舅。她一定会是最美的小公主。”查克已经完全进入了傻爸爸状态，“我打算把主卧对面，也就是你旁边的那间房子收拾出来。赫柏会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未来风？田园风？公主房？星空墙？森林风？”
迪奥尼西被查克突如其来的唠叨吓住了，一时都忘记了法术。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查克画设计图。
■■人真可怕。他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又困惑地把它甩了出去。
“我觉得绿色不错。”他提议，“绿色代表希望、生机，与她的名字很合适。”
“我也觉得。”查克摸着下巴，“你觉得加上金色怎么样？麦穗的颜色。”
“那应该是德墨忒尔的象征吧？”伊利斯凑了过来，“不过金色不错，赫柏在未嫁时是诸神的斟酒官，是手持金杯的形象。”
“鲜花适合女孩子，赫柏也往往带着花冠。”迪奥尼西补充，“你们觉得郁金香怎么样，金色的郁金香。”
“花可以培养气质。”查克点头赞同，想起了什么又提议道，“不如再让迪奥尼西来教她礼仪，这样就完美了。”
伊利斯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是迪奥尼西？我的礼仪也很好啊？所有的礼仪老师都夸赞过我！”
“你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操心呢。”查克哄她，不提她现在已经把那些忘光的事实，“礼仪交给迪奥，其他的部分还需要你来。”
伊利斯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而期待地看向迪奥尼西。
“可以吗？迪奥尼西？”
“我有拒绝的选择吗？”迪奥尼西无奈反问，“不过先说好，我只教聪明的学生。”
伊利斯完全忽略了他的后一句话，权当他答应了。她兴奋地在查克脸上亲了一口，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虽然她隐隐有种预感，迪奥尼西在这之前就会离开他们。
与他相处的久了，有时她会忘记他与他们的不同。但迪奥尼西并不是她真正的堂兄弟，而是一位天外来客，即使她想要忽视这一点，它也使得迪奥尼西与他们之间有了一条看不见却巨大的鸿沟。伊利斯咬了咬嘴唇，做出了一个决定。
“迪奥尼西。”她的手搭在腹部，认真地看着他，“你愿意当赫柏的教父吗？”
迪奥尼西的眼睛瞪大了，他被伊利斯的突发奇想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本能地一瞬间调整好了情绪，抛出反问：“我以为你们不信教？”
伊利斯眨眨眼：“谁说的？我的信仰可是经过国家公正的。”
迪奥尼西克制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人类的虚伪有了更深的体会。要是他们神明像是某些小说里写的那样靠信仰而活，怕是早就神形俱灭了。
“你们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和你们的小南瓜绑在一起？路易斯·威廉姆斯会恨我的，他临走才放话说谁也别想抢走他你们孩子教父的位置。”
迪奥尼西能感应到伊利斯腹中的孩子在她提出请求时与他建立了一条模糊的纽带，一但他应下，这条纽带就会即刻变得清晰，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他不介意庇佑一个孩子，他当然不介意。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心底的那个声音告诉他。但是，他对自己强调，但是，他真的有资格这么做吗？
“Because I'm the monster parents tell their children about at night?”
还是那间砖石砌就的宝库，他向那个人质问。
“迪奥尼西。”伊利斯温热的体温从他僵硬的肩膀上传来，这时他才发现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路易斯会是我们下一个孩子的教父。”
“查克不会同意的。”他推脱。
“我同意伊利斯。”查克毫不犹豫地回答，“让老路易等着吧！就他那个不着调的样子，我怕他带坏我家小公主。”
迪奥尼西很意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不会想要我当赫柏的教父。”
“我只是不太喜欢你的生活方式。”查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是农民出身，还参过军，对于你们这种过于精致的生活方式不太习惯。”他又强调，“我没有不喜欢你，迪奥。我们生活在一起几个月了，足够让我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显然他并不清楚。心底那个声音狡猾地说，如果他真的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只会立刻把你赶出去，或者把你交给■■■。
■■人总是如此，你知道的，对于未知和强大充满恐惧。你应该统治他们，而不是和他们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迪奥尼西垂下眼眸，遮住眼睛深处翻涌的墨绿色。他将自己的魔力与体内金色的禁制缠绕在一起，将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压到了最深处。
“我愿意成为查克·霍尔与奥林匹斯的伊利斯之女赫柏的教父。”他庄重地承诺，看到她和伊利斯的孩子之间那条模糊不清的链接逐渐稳固，散发出温暖人心的光芒。
伊利斯微笑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现在你毫无疑问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即使你恢复了记忆，也别想摆脱我们了。”
“我的荣幸。”迪奥尼西回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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