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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冬霜】The Homeless/无家可归者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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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邪神魔法遮掩的生活太过安逸，让九头蛇的尖刀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染上了锈渍。他每日在附近的蛋糕房打着零工，下班顺手给邪神捎上一份点心。每天烦恼的不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而是如何变着花样地准备晚餐来满足小王子挑剔的舌头。

　　武器依旧藏在房子的各个角落，被保养的锃亮，他们的主人依旧警惕，却不再敏锐，以至于没有发现悄然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早在冬兵从宝案上满载而归时，巨大的资金流动就使他们进入了某个人的视线。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后，那位把他们的情况报告给了上级。

　　麻烦，就这么找上了门。

　　“Jarvis，你真的查不出来这两位赌王的底细？即使我允许你黑进政府的数据库？我不觉得普通人会把自己的院子布置的这么……安全。”

　　Tony Stark站在门外，双手插在口袋里打量着这个步步杀机的花园。

　　“很抱歉，sir，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我搜寻了NSA、FBI、CIA、MI6、KBG和摩萨德的数据库，他们的案底就像是我的口袋一样干净。”

　　“你根本没有口袋，J。”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sir。”

　　“好吧，那就让我们来见识一下这两位凭空出现的神秘人的真面目吧。”

　　Tony挑了挑眉毛，在门上敲了三下。门内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不满地抱怨着什么。那扇白色的木门最终在Tony探究的目光下打开了，门后，钢铁侠做梦也没想过的，出现了邪神的脸。

　　Tony和Loki对视一眼，彼此都陷入了震惊。但随后，两人几乎是立刻做出了战斗反应——邪神召唤出了自己的盔甲，钢铁侠召唤了他的战衣。

　　Tony把掌心炮对准Loki：“我听你哥哥说你死了，邪神。我还给你倒了一杯好酒以示哀悼。”

　　“哦？那还真是谢谢了。”邪神冷笑，手中的权杖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铁人？”

　　“你和你的同居者扫荡了这块区域所有的地下赌场，小鹿斑比，如果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那才会很奇怪。不过我可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Tony盯着邪神，眼神却不住地往他的权杖上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你的同居者？”

　　邪神眯起眼睛，不容置疑地拒绝了他。

　　钢铁侠耸耸肩，早就料到邪神不会这么好说话。他沉默了几分钟，最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你的权杖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上次来把它留在了中庭。”

　　邪神得意地笑了：“你们叫做九头蛇的组织窃取了我的权杖，还用它制造了一对武器。感谢我吧，我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九头蛇？武器？”钢铁侠惊出一身冷汗，他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尚未到来的外星危机上，却忽视了地面上的威胁。

　　“这样吧，中庭人，我们做个交易。”Loki的眼神闪动着光芒，“我可以把我的权杖借给你研究，条件是你不再打扰我在中庭的生活，怎么样？”

　　“我看不出这个交易对我有任何的好处，小鹿之神。”

　　Tony没有一口拒绝，这让邪神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不少，他知道这个责任心爆棚的超级英雄已经上钩了。

　　“我刚才说过，九头蛇用它制造了一对武器。”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予了敢于窃取我权杖的渎神者相应的惩罚，可我让那对武器活了下来。”

　　“活了下来？”

　　“一对被诅咒的双生子，怀着对Stark的恨意自愿成为了武器。这很有趣不是吗？”Loki恶意地笑起来，“我的权杖赋予了他们能力，你们难以防备的能力。”

　　Tony缓慢地点头：“你快要说服我了，但还不够。你已经告诉我了他们的存在，我既然知道了，我总能解决的。你的交易对我来说不是必要的。”

　　“我想你记得宇宙魔方，你们研究过他很长一段时间。”邪神依旧不紧不慢，“我的权杖与它是同等的存在。对宇宙魔方的研究让你们被视为做好了应对宇宙级战争的准备，但实际上你们没有。魔方已经被Thor带回了神域，我给予了你们另一个做好准备的机会，不是吗？”

　　“但让你留在地球的风险太大，邪神。”Tony已经动摇了，邪神的话戳中了他一直以来的担忧，“比起那些遥远的未来，眼前的你更值得担忧。”

　　“你在暗示我增加筹码吗？贪婪的中庭人。”邪神愉快地笑出了声，“你在祈求我的承诺？”

　　一切在都按照着Loki的节奏发展，接下来只要他和眼前的中庭人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就可以顺利将他忽悠走。然而，邪神愤愤地想，总有那么一个中庭人能让银舌头吃瘪。

　　“外面是谁？Loki？”这间房子的另一个主人问道。

　　在看到邪神同居者真面目的那一刻，Tony觉得，如果不是被头盔包裹着，他一定会因为惊讶过度导致自己的下巴脱臼。

　　“Jarvis？我是不是被邪神控制出现幻觉了？”

　　“我刚对您进行了全身扫描，您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sir。”

　　邪神微微侧身挡住了冬兵，手中的权杖开始蓄力。他责怪地看着Bucky：“你出来干什么？”

　　Bucky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吓了一跳，他的视线在邪神和钢铁侠间兜了几个来回，最终停驻在Tony的身上。他犹豫地叫道：“……Tony？Tony Stark？”

　　Tony判断了一下情况，从铠甲里走了出来。钢铁战衣的掌心炮在他离开后依然没有离开邪神，Jarvis接替他完成了这项工作。

　　“初次见面，久仰大名，Barnes中士，队长把你挂在嘴边很久了。”他向Bucky伸出了手，“看样子你认识我？”

　　冬兵无视Loki的反对和他握了握手，并邀请他进来坐坐。Tony欣然答应了，这让邪神的眉头纠结成了一团。

　　房子的内部再一次让Tony惊讶了，不是因为沙发下的手榴弹也不是因为靠枕里的微型冲锋枪，而是因为它充满了生活气息——茶几上甚至摆着一个相框。

　　照片里的冬兵微笑着——刮了胡子理了发，让Tony想到了Howard遗物中那张照片里的他——左手搭在邪神肩膀上。邪神显然对拍照没什么兴趣，但还是给面子的弯了弯嘴角。阳光落在两人浅色的眼睛里，化作粼粼波光，被定格在相纸上。

　　Bucky注意到Tony的视线，解释道：“这是我们唯一一张合影，你要知道，想要让Loki心甘情愿拍一张照片是多么困难的事。”

　　“我早就见识过了他的难缠。”Tony赞同了他的说法。

　　Loki哼了一声：“我只是觉得那没有任何意义，冬天。”

　　“不，那很有意义。照片可以把时间凝固在纸上，每当我们看到它，那段时光就会再次回到我们眼前。”Bucky纠正他，“它能帮我们保存下很多东西，它是有意义的。”

　　“也许对于你们凡人来说是这样吧。”Loki抬高眉毛，结束了这个话题。

　　“Well，你们相处的这么好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想必队长和Thor知道了会很欣慰。”Tony在沙发坐下，从坐垫里掏出一颗小型炸弹，“……你们平时不会被这个小家伙硌到吗？我想你们也许不会介意我把你们的位置发给Steve和Thor？”

　　邪神的眼神立刻变得危险，试图用目光把钢铁侠捅个对穿。

　　“我不想让那个家伙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不然我不介意给你们找点麻烦。”

　　“Loki。”冬兵叹了口气，“他是你哥哥，是你的家人，他爱你。你应该和他谈谈。”

　　Loki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点，一下炸开了：“他不爱我！他只会不停地说着什么‘Come home’的蠢话，试图把我带回阿斯加德，来满足他作为兄长的多余的责任心！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属于那儿！我早就没有家了！”

　　Tony目瞪口呆地看着邪神的爆发，眼圈通红的Loki是他从没见过的一面。此刻的Loki失去了一直维持的高傲和优雅，更像是一个孩子。不，也许他就是一个孩子，Tony想，他根本不了解神族年纪的计算方式不是吗，这也可以解释邪神很多矛盾的行为了。

　　Bucky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Loki，他愣了一下，想要抬起手去碰他，却在半途缩了回来。他从沙发上抽出被压在最下面的雷神坨，塞进了Loki的怀里。

　　“如果你愿意，这儿可以是你的家。”他说，“我会陪着你。”

　　Tony再次惊讶地——或者从他到达屋前开始他就没有停止过惊讶——看到邪神被安抚了下来。他抱着雷神坨扔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最后像是对待仇人一样把可怜的玩偶放在膝上蹂躏。

　　“我不需要你陪，浆糊脑袋。”Loki眼角还带着微红，“你才是需要人陪着的那个。”

　　冬兵微笑道：“也许是吧。”

　　钢铁侠从过于拥挤的沙发上挑出了自己的玩偶，左右看了看，勉强点了点头，让它留在了他的腿上。他让Jarvis收起了一直对准邪神的掌心炮，给装甲熄了火。这个动作几乎是立刻引起了冬兵和邪神的注意。

　　“确定我没有威胁了？”邪神再次在笑容里填满了恶意，“你确定我现在不会突然干掉你？”

　　“Loki！”Bucky不赞同地出声。

　　Tony耸耸肩：“Barnes会阻止你的。”

　　Loki哼了一声，却没有否认。

　　“Tony，我觉得有件事情你应该知道。”Bucky下定了决心，“你的父亲，Howard……”

　　Tony打断了他：“他是被冬兵杀死的，我已经知道了。”Howard的儿子深吸了口气，“我们在九头蛇的一个基地发现了那次任务的监控录像，有人把它留在了那儿。”

　　“……我很抱歉，Tony。”

　　“不，你不用道歉，中士。”Tony摇了摇头，“我无法原谅你，但我也不怪你。我已经过了冲动的时候，说实话，当时为了这事儿我和队长打了一架。”

　　“这听起来像是Steve会干的事。”Bucky笑了。

　　“比起这个，”钢铁侠看向了一旁嘴角上扬的邪神，“我比较在意Loki之前说的那些。权杖，外星人，还有双胞胎什么的。”

　　“双胞胎？Pietro和Wanda？”冬兵疑惑地偏了偏头，“Loki和你说了他们？”

　　“哦是的，我对他们的能力很有兴趣。”Tony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套话，“你能跟我说说吗？”

　　“Pietro跑的很快，Wanda是Loki的学生。他们都是好孩子，常常会来吃饭——虽然他们住在索科维亚，但这对Pietro来说不是什么问题。”Bucky耸耸肩。

　　Loki的脸拉拢下来：“我觉得你少说话会比较好，铁胳膊。”

　　“现在你的筹码可没有那么多了，邪神。”钢铁侠得意地道，“加码吧。”

　　

　　最终他们达成了交易，邪神把权杖借给钢铁侠研究，钢铁侠不把邪神和冬兵的存在上报，但他们的存在会被复仇者们知晓，以防万一。

　　Tony带着邪神的权杖离开了，Bucky关上房门，看向了Loki。

　　“录像带的事是你做的吧？”他问，“它应该在西伯利亚，和那本本子一起。”

　　Loki叹了口气，摊开手掌幻出了一本封面有颗红星的本子。

　　“本子在我这，录像带是我给他们的。”他把本子扔给了冬兵，“这个结果不好吗？”

　　“谢谢你，Loki。”Bucky上前给了Loki一个拥抱，“你本不需要做这么多。”

　　“我不是为你做这些。”Loki有些僵硬地被抱着，“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生活。”

　　“无论如何，谢谢你，为带我回来，为给我一个落脚之处，为一切。”Bucky放开了不自在的邪神，正要再说些什么，一道炸雷落在他们屋外，“你哥哥动作真快，我想你需要一些空间？”

　　Loki咬着嘴唇，点了点头。Bucky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进了里屋——Tony来之前他正在洗衣服，现在正应该把它们晾起来。

　　Loki一个响指，把正打算敲门的雷神移到了客厅里。他调整好表情，扬起一个邪神的笑容。

　　“好久不见，Brother，想我了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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