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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新生/New Life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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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ki失忆#

　　

　　“狄俄尼索斯（Dionysus），酒与狂欢、戏剧之神。”

　　迪奥尼西抚摸着书页，若有所思，指腹流连在“神”这个单词上。

　　“神王宙斯的儿子，是除了智慧女神的弟弟波洛斯外，第二位被预言为神王的神子。”

　　神王。

　　迪奥尼西心头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迪奥尼西，又在看书吗？”伊利斯端着茶坐到了他的对面，“我猜你肯定发现了，我们的名字都是来自希腊神话。”

　　“小心一些，伊利斯。”迪奥尼西看着伊利斯隆起的腹部，目光柔和下来，“你前几天才摔了一跤，吓坏了我和查克。”

　　伊利斯干咳一声，脸上有些红。

　　“只是个意外，我能照顾好她。”

　　“她？”迪奥尼西一下没反应过来，“已经确定了……？”

　　“是的！”伊利斯脸上再抑制不住笑容，“是个女孩儿，你比查克还早知道。”

　　“天啊，”迪奥尼西盯着伊利斯的腹部，“我可以……我是说……我能不能……”

　　“当然可以，迪奥尼西。”伊利斯开心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她。”

　　迪奥尼西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个充满生命力的地方，他可以感受到一个小小的灵魂在奇迹的宫殿里孕育。他用魔法轻轻接触那个新生的灵魂，一阵纯粹的喜悦顺着链接传到他的心底。

　　毫无杂质的生命传来的情感让他体内的什么东西破碎了，但他一时难以顾及这个，因为他被那最初的喜乐淹没了。

　　他断开了连接，颤抖着收回了手。

　　“给她取名字了吗？”

　　“我想叫她赫柏，青春女神。”伊利斯抚摸着腹部，“如果查克不同意，就作为她的中间名。”

　　天后之女，赫柏，拥有让人青春永驻韶华不老的神力，这一神职寄托了天后对女儿的爱与祝福。

　　“很奇怪为什么又是希腊神话吗？”伊利斯抬起头，温和地看着迪奥尼西。

　　迪奥尼西点点头：“有一点儿。”

　　“我们家族认为，用众神的名字为孩子命名，他们就会受到众神的庇佑。”伊利斯抬起一只手放在迪奥尼西的发顶，“但选择庇佑对象的是诸神，不是我们。如果神明愿意庇佑你，他们会降下他们的名字给你。就像是你，迪奥尼西。”

　　“我？”迪奥尼西心底某处在诉说着对这所谓众神的不屑，但他压下了它。

　　“是狄俄尼索斯之名选择了你，而不是我选择了它送给你。这是冥冥中的天意。”

　　心底的声音又一次喧哗起来，这次诉说的是认同。迪奥尼西再次把它消音，腾起几分不耐，他不喜欢有人左右他的想法，哪怕是“自己”。

　　“也许……有那么几分道理。”他还是赞同道。

　　“不说这个了。”伊利斯突然意识到话题开始变得有些超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转换了话题，“你还是没有想起什么过去的事吗？”

　　“没有，不过……”迪奥尼西犹豫着开口，“我觉得我似乎真的是个神。”

　　伊利斯双眼一下亮了起来：“真的吗？”

　　“我觉得我是。”迪奥尼西点点头，不知怎么点出了理所当然的感觉。

　　“我早就知道你绝对不简单！”伊利斯一拍手，像个激动的小女生，“你的长相、气质、学识、还有魔法，都说明你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你太激动了，伊利斯。”迪奥尼西把她面前的牛奶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喝一口冷静一下。

　　“你是个什么神？基督教的？伊斯兰教的？希腊的？罗马的？埃及的？北欧的？日本的？中国的？印度的？非洲的？玛雅的？”伊利斯飞快地报出了一大串神系，让迪奥尼西有些头昏脑涨。

　　“我……还没有想起来……”迪奥尼西垂下眼帘盖住翡翠色的眸子，“我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住在宫殿里，母亲教我魔法。”

　　“你的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伊利斯好奇地追问。

　　“她很温柔，她高贵、美丽、仁慈，所有人都敬爱她。”迪奥尼西眨眨眼，想要把眼睛里湿润的感觉眨回去，他的胸口涌起强烈的酸涩，“我爱她，没有人不爱她。她也爱我，爱着所有子民。”

　　伊利斯看见迪奥尼西红了眼眶，有些慌乱。在这个年轻人住下的几个月间，除了头天的窘迫，展现出的都是游刃有余的优雅，她从未见到他如此失态的一面。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的。”她把手盖在了迪奥尼西的手上，给他一点安慰，“我想，你母亲在天上也更希望你快乐。”

　　迪奥尼西沉默了一会儿，将泪水憋了回去，才再次开口：“你不用道歉的，伊利斯，因为你我才想起了她。”

　　“其实，你有一些像她，有些时候。”迪奥尼西看着她覆在自己手上的左手，上面鸢尾花造型的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你和她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是个好母亲。”

　　“谢谢你。”伊利斯温和地道谢，“我很荣幸。”

　　那个声音又叫嚣起来了。它谴责迪奥尼西竟然将一个凡人与母亲相提并论，又嘲讽伊利斯当然应该感到荣幸。

　　迪奥尼西愈加不耐了，他把这一点很好地藏在了眼眸深处，没有让伊利斯察觉分毫。

　　闭嘴吧你。他对那个声音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对我指手画脚，哪怕是……都不行。

　　那个声音悻悻地不再出声。

　　“我注意到，你之前用了子民这个词。”伊利斯指出，“你是贵族吗？”

　　迪奥尼西再一次被酸涩笼罩了，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受控制地紧握成拳。

　　“你们两个，都生而为王。”

　　在砖石砌筑的宝库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拉着他们的手这么告诉他们。

　　“不，我不是。”他说。

　　心底那个声音没有反驳。

　　

　　

　　查克每天要出门打理自家的农场，或是开车去镇上购买生活用品。

　　他们居住在爱荷华的一处村落里。这里远离都市的尘嚣，一切返璞归真。在二人毕业后他们就搬来了这里，只和几个大学时期的密友还保有联系。

　　村子不大，每户人家都相互熟识。查克从小在这里长大，因为父母去的早，受到村民们很多照顾，尤其是他今天前来拜访的这位。

　　“下午好，汤姆森太太。”他按响了门铃，“是我，查克。”

　　门内很快有了动静，老旧的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汤姆森太太的房子实在是太旧了，查克想，也许他应该帮她修缮一下。

　　胡桃木的大门打开了，门内是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

　　查克暗自提高了警惕：“不好意思，你是？”

　　“唐纳德·布莱克，现在借住在汤姆森太太家。”金发男人简单解释了一下，“请进，汤姆森太太在客厅。”

　　查克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男人走在查克的前面，把地板踩得吱呀作响。落后一步的查克从背后打量着这个自称唐纳德的男人。

　　他在军队里呆过几年，这让他能看出这个人绝对经历过铁与血的洗礼。但不仅如此，虽然唐纳德衣着随意胡子拉碴，身上自有一种久居高位的气势。查克判断，这个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他不觉得一辈子居住在这个小村庄的汤普森太太会认识这么一个人，据他所知她也没有什么其他亲戚在外。

　　查克脑海中的阴谋论开始飞快运作，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又要被妻子说幼稚了。

　　“嗨，查克，你来了。”汤姆森太太热情地招呼着他，“快来尝尝刚出炉的苹果派。我猜你一定已经闻到香味了。”

　　“还在走廊里就闻见了，当时我就迫不及待了。”查克笑着回应。

　　“小馋鬼，快坐下吧。”汤姆森太太给他端了一份苹果派，“我还多做了些，你待会儿给伊利斯和迪奥尼西带回去。那个绿眼睛的小可怜，你看他瘦的。”

　　“看来现在迪奥尼西是你最偏爱的那个了。”

　　查克故意表现出嫉妒的样子，逗得汤姆森太太直笑。唐纳德站在一旁到显得有些多余了，汤姆森太太注意到了这一点。

　　“亲爱的，你能帮我上楼把我做好的针线活拿过来吗？”

　　唐纳德应下了，转身上了楼。查克在他离开后犹豫着向汤姆森太太打听这个人。

　　“听说是从纽约来的，打算环游全美。觉得我们这里风景不错，打算住些日子。”汤姆森太太笑眯眯的说，“他主动帮我承担起了粗活，多好的年轻人啊。”

　　查克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但看汤姆森太太的神色对唐纳德很是信任，也就不再多问，转而称赞起了苹果派的手艺。

　　唐纳德很快将东西搬了下来，足足一个大箱子。汤姆森太太把箱内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都是一些小孩子的衣物鞋袜。

　　“一听说伊利斯怀孕的消息，我就开始了准备了。”她高兴地拿起一件小衣服，“照着约翰当年的样式做的，可能有些过时了，你可不要嫌弃。”

　　听汤姆森太太提到约翰，查克有些了然地看了一眼金发碧眼的唐纳德。约翰是汤姆森太太早逝的儿子，与他父亲一样是金发碧眼。

　　“怎么会呢，太感谢您了。”查克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个半人高的大箱子，真不知道唐纳德是怎么把它搬下楼的，“只是这箱子不太好搬回去。”

　　“那就让唐纳德送你一程好了。”不等查克拒绝，汤姆森太太就拍板决定了这件事，“麻烦你了，唐纳德。”

　　“没关系。”唐纳德耸耸肩，奇异地有些高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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