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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冒险】伙伴 #2
#2
“关于墓中之物，予翻遍古籍，方寻到只言片语。”
丰绅背着手走在前面，一派悠然。而安岩不敢大意，特制的枪械紧紧握在手中，左右张望着。
“一千三百多年前，曾有一吐火罗商人将一枚拳头大小的海珠献给安西都护府的都护，说其有起死回生之效。都护不敢私藏，将其呈于皇帝，皇帝令人实验多次，未见何神异，便只当是夸张之语，并不在意。时帝有一女，帝宠犹深，极爱珍珠，便讨了来作为自己的藏品。但据当时一名内侍透露，那珠子曾在夜间发出赤红色的光芒，并隐隐有虎啸之声传来。但有人下令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连皇帝也是不知。那书上说那位公主葬于长安郊外偏僻处，珠子也随她陪葬。予便按其所载，寻到了此处。”
“你是想靠那颗珠子复活和孝？这传说不靠谱怎么办。”
“不试一试怎知？”丰绅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公主等我了两百年，我定不负她。”
“你到还挺深情的啊。”安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男人，哥们儿我挺你。”
“哼。”丰绅不置可否，“你且上前去，带路。”
安岩怔了怔，张望了一下周围，方才了然。
原来在他们说话间，不知何时已陷入了阵法之中，却是不断在原地绕圈子。丰绅在几次冒险中看出安岩对此类机关格外擅长，故而让他带路。
安岩当即瞌上双眼，用慧眼探查前方，不消片刻便对前路了然于心。
“这机关倒是有点意思，”安岩感叹一句，见丰绅仍是淡淡，心下起了几分戏弄之意，“你知道潘洛斯阶梯吗？”
丰绅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安岩没想到他一个古人，懂得倒不少，神色间便露出了几分失望:“这里的原理和它差不多，也就是俗称的悬魂梯、鬼打墙。THA里有记载，以前有人在龙岭探索一座唐代古墓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机关。”
“怕是没这么简单。”丰绅用覆盖了灵能的手指探了探墓道两侧墙上的花纹，却被一阵红芒弹了回来，“此地除了机关，怕也有些神异之事。还是赶紧通过，迟恐生变。”
安岩同意丰绅的看法，他隐隐感到这墓中笼罩着迷雾一般的东西，仔细去感觉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不再多言，带领丰绅沿他推算出的路线前进。
“百年江山朝夕改，未见嬴刘今何在。墙下硕鼠梁下蚁，生生不息薪火传。”
神荼走过碑文和其下的白骨，只有白骨上那个苍狼白鹿的徽记分去了他半个眼神。
根据阿塞尔给的资料，他们的人就是折损在这里了。神荼心下了然，但又升起了几分疑惑。帝国余晖的人进来不过月余，腐烂得再怎么快也不应该只剩白骨。
看来这墓穴内还有古怪。
神荼心中暗自戒备，继续向深处走去。在他的脚步迈过石碑的一刹那，四周的空间突然如水波般漾起了涟漪。
神荼踏出的一步已来不及收回，他只得握紧惊蛰以不变应万变。出乎意料的是，在他的脚步落实在地面上时，那水波荡漾的感觉突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就仿佛刚才的变化不过都是他的错觉。
“嗒。”
这一声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墓道之中，传得很远。
神荼皱了皱眉，他并不相信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这墓道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只不过还未显现出来。
思及此处，他更加警惕，灵能无声地覆盖上了惊蛰。
神荼谨慎地走了一段，墓道里依旧是那么安静，除了脚步声什么也没有。
他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正好站在一个三岔路前。他闭上眼睛，将精力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分辨。自小在险恶中锻炼出来的敏锐五感并没有让他失望，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脚步声。
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从左边墓道而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逐渐靠近，神荼没有避而不见的想法，他身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像一只猎豹，摆出了最适宜发力的姿势，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会冲出去用惊蛰收取对方的性命。
对方的脚步声很稳，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但步伐节奏之间有些生涩，是个新人。这样的脚步声神荼并不陌生，因为安岩有的正是这样的脚步声。
脚步声更近了，神荼心中突然有些紧张和期待。他不觉得安岩会出现在这里，但以往的事实告诉他，安岩总会意外的出现在他面前。
会是他吗？
神荼这么想的同时也不禁有了些许的松懈，但他仍保持着最方便发力的动作，只是周身的冷冽气场被中和了几分。
“Moda！”
毛蛋一闪身出现在了安岩的肩膀上，焦急地说着什么。
“Moda! Moda moda moda！”
“怎么了？”安岩安抚地摸了摸祂的头，“没事的，毛蛋。”
即使见了很多次，丰绅仍对毛蛋看不顺眼。这种情绪大约源自于埃及一行中差点被祂干掉的耻辱。
“你这……”丰绅在对毛蛋的称呼上噎了一下，“祂这是怎么了？”
“毛蛋大概是害怕了。”安岩随口答道。
“Moda moda! Moda!”毛蛋急得直跳脚，用腿指了指前面。
安岩似乎领会到了什么，神情有一瞬间变得严肃。不过这样正经的神情一闪而逝，让丰绅忍不住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再凝神看去时，安岩还是一副天真呆萌二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护色。
丰绅不去纠结这点，反正如今安岩和他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安岩的性情也断不会加害于他，何必在意？
“没事的，先回去吧。”安岩戳了一下毛蛋，让他乖乖变回了挂件回到包上，“前面千万小心，结合毛蛋的反应和THA的资料，前面很可能有什么厉害的机关阵法。”
丰绅点了点头，他没看过THA的资料，却也知道这墓内怕是机关重重，在他看到的那本古籍之上也对此有所提及。
“斗转星移，人心易变，人之大敌莫过于己。真焉？幻焉？”
二人沿着墓道又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块石碑。安岩走上前去看了看，发现碑文已磨损了大半，能辨认出的仅有十之一二。
“李氏……受封……公主……有宠于帝……下嫁于尚书左仆射……国公……二子……徽四年葬于此……”
“这算什么啊，关键的地方全都看不清。”安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不过足以知晓此为唐代公主之墓穴了，看来THA便是以此为推断根据。”丰绅细细打量着碑文，试图从风化的痕迹推断出原先的字迹。
安岩余光扫见碑文最末似乎还有什么，出言道:“最后好像还有字！”他伸手去擦，抹去浮灰后那印子露出了真容，“不是字，是一个图案。”
“这是……”丰绅看见那图案一惊，脱口而出，“虾兵蟹将，狐首鼠尾。没想到那个传言是真的！”
安岩茫然道:“什么？”
“予没想到，卑贱者盟，竟然真的存在。”丰绅长舒一口气，似乎要借此呼出心中的激荡，触碰到历史隐秘总是令人忍不住兴奋的，“传说唐代宫廷的血雨腥风，背后都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作为推手，武后乱政，便是他们一手促成。他们并不是什么门派世家，而是一群卑贱之人的联盟，宫女、太监、教坊、尼姑，他们自称为卑贱者盟。”
卑贱者……盟？安岩记下了这个名称和碑上那个有些滑稽的印记，他问到:“那这个公主墓，难道是卑贱者盟建造的？”
“很有可能。”丰绅道，“现在想来，予所见的那本典籍上所提及到封锁了海珠异象消息的，恐怕就是卑贱者盟了，此墓说不定是他们为了存放那珠子所建造的。”
“用公主的陵墓来放东西，也真是大手笔。”安岩感叹了一句，又问道，“说起来，我好像听说过，唐朝的公主皇子都是要陪葬皇陵的。这座公主墓不会是假的吧？”
“孤陋寡闻，”丰绅嗤了一声，“你知唐代公主陪葬皇陵，怎不知自玄宗以后此事就已绝迹？况且，也不是所有公主都有陪葬皇陵的荣幸的。”
“原来是这样啊……”安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说话间，他们便经过了那座石碑，向墓道更深处走去。在经过石碑的一瞬间，他们隐约觉得像是穿过了一层水幕。
“不对劲。”安岩警惕起来，“我们可能陷入阵法中了。”
“小心为上。”丰绅颔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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